一舟云月

-牛岛若利乙女

-未完 很清水的日常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喜欢可以小红心小蓝手支持一下我看反响决定写不写下去QUQ

-有cue到一点点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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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1S1，和日本重炮恋爱真的很爽，各方面都是。

 

 

 

 

 

 

——

 

你和及川彻分手了。

 

异国他乡你连个说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板凳上抹眼泪。你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公园里空空荡荡的。

 

“及川彻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及川——”你一边哽咽一边大声把心里话说出来，然后就发觉从你面前慢跑而过的人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好尴尬。

 

你泪眼婆娑地和那个人对视了好半晌，然后你很弱气地说了句对不起。

 

“你刚刚提的，是CA圣胡安的二传及川彻吗？”那个人逆着路灯的光站着，模模糊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提了个你意料之外的问题。

 

“……”及川彻已经那么火了吗，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的程度？

 

那人看着你呆愣的样子似乎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逾距：

 

“抱歉。”他说。

“看起来这是个私人问题。”

 

而你没来由的情绪却随着异地他乡有个愿意和你说话的人而忽然水涨船高。

 

一直以来你身边没有多少人关心排球，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及川彻的光芒万丈。留学生也本就面临语言交际和习惯风俗的问题。

 

你常常不知道和谁说起他，现在分手了更是无人倾诉。

 

好了，现在终于给你逮住一个大冤种。

 

“你知道他？”你说，“他就是个混蛋！打排球的都是混蛋！”

 

“……”站住的人没有接话，如果平时你自然会意识到气氛有一瞬凝滞的尴尬。但是感情上头的时候你哪关心的了那么多：

 

“打排球的眼里就都是排球，什么女朋友都不作数！说做就走，说分手就分手——”稍显蹩脚的日文还混着点中文，对面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的人却好像听懂了。

 

“及川彻很优秀。”他说。

 

你憋下去一个哭嗝，说你懂什么。

 

于是他又不说话了。

 

然后你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地说了好多，说你怎么在高中和他认识，怎么恋爱，怎么因为他去了阿根廷一年之后就说不合适要和你分手。

 

其实在此至少两三个月之前你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你们之间因为时差拉开的距离与隔阂，但是你还在硬撑着。

 

好啦，现在连撑着的资格也没有了。

 

“真的很讨厌。”你重复，“打排球的都很讨厌！”

 

你说完才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你并排坐在长椅上听你说话，不过很礼貌地隔着很大一段距离。

 

“对了。”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打排球的。”

 

“……”

 

 

 

很尴尬，巨尴尬，极其尴尬。

 

因为一时冲动而因为个人恩怨迁怒了对方的职业应该怎么弥补？在线等，挺急的。

 

你又变回了刚刚见面时有些怯生生的样子，很弱气地说了对不起。毕竟旁边的那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大概有一米九，你好怕他给你来一拳。

 

好在他没有，甚至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有生气的意思。

 

“没事。发泄一下也好，现在好受点了吗。”他说，安慰的口吻，只是有些笨拙，“但是我还是想纠正你，打排球的不都是混蛋，而且及川在这方面也很擅长，他也有很多闪光点。”

 

意外的非常体贴。

 

“你和他很熟吗？”你抽抽噎噎地问，不过总算还是平复下来了。

 

“不。”他说，“不过我很欣赏他，及川是很优秀的选手。他在哪都能让那个球队的实力发挥到最大。”

 

“嗯……”你的理智终于重新在线，你去看过一回及川的比赛，他确实极其出彩。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已经远远超出你原计的到家时间。于是你感谢他听你说了那么多，告诉他你要走了。

 

你站起身，他也随着你起身。

 

你顺着路往家走，他也跟着你走。

 

“……还有事吗。”走了一段你实在忍不住了，停住脚步问他。被人跟着怪可怕的，就算你们身边其实还是有零零星星的车辆和步履匆匆的行人。

 

“没有。”他说，一贯平静的口吻，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很奇怪，你们明明才见了几分钟，你却莫名其妙地肯定他是个成熟稳重且极其可靠的人。

 

“太晚了。”他说，“我觉得你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危险，所以我想至少应该送你到你家楼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非常礼貌、坦诚、体贴，没有转弯抹角，也没有别的暗示。

 

直白，但又直白的让人觉得可爱。

 

“谢谢。”你说，“不过并排走吧，不然你跟在后面我反而觉得有点慌。”

 

于是他迈了两步跟上你的步伐，和你并排而行。

 

你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到他有些宽松的短袖袖口，你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骤然加快，一下下好像要击穿你的肋骨。

 

你和你身边的男人素昧平生，见面不过半小时不到。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于他的了解只堪堪停留在 [排球运动员] 和 [认识及川彻]。

 

但现在你们漫步街头却没来由地让你有一种你们恋爱了很久的错觉。

 

在失恋的第一晚，风好温柔好温柔，你觉得你一不小心又坠入爱河了。

 

 

 

 

你在公寓楼下提出想要加他的联系方式，他蹙了蹙眉头摆摆手，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很看重隐私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给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自己的line。

 

“你看。”但是你还是想挣扎一下，“我是一个留学生，日语不算好。我很想找个人能帮我纠一下日语的发音或者语法错误，但是我也实在没什么朋友……”

 

他盯着你，没说话。

 

好吧，看来是没戏。

 

“不行也没关系，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于是你认命般的冲他挥挥手，“晚安。”

 

他在你准备转身的前一刻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说：

“可以。”

 

 

 

你和他互留了line，然后你看着他冲你点点头，转身走入夜幕之中。

 

洗完澡，你一边用毛巾拭干自己的发梢一边尝试给他发一条问候消息。

 

你盯着那句[你们已经成功加为好友]看了半天，在聊天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剩下四个字：

 

[到家了吗？]

 

[嗯。]他说。[晚安]

 

很巧妙又直白的结束对话的方式，于是你只能讪讪地离开聊天界面点进他的头像。

 

他的头像很简单，好像是自己养的猫和一只排球的合照。你想象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这只小小奶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再往下拉，下面的介绍非常简单，只有他的全名。

 

WAKATOSHI USHIJIMA

 

牛岛若利。

 

 

之后你也因为一些日语的表达与发音问题给他发过消息，他通常是晚上回复你，总是很耐心又尽量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解释给你听。

 

必要的时候还会发几条语音来拆开字节念给你听。

 

你每次点开他的语音消息时，手指都在颤抖。

 

后来你的日语自然越来越好，你需要他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他不是会主动分享生活的人，因而你们的交流永远是你最先带着问题挑起话题。

 

他回消息的原则是礼貌又充斥无限距离感，在你问完问题说点生活中的事的他会认真看每一条并回复，但是只字不提自己的生活，也从没有在ins上看到他po出过任何表露生活痕迹的图片。

 

哦对，除了猫。

 

几乎每一次更新都是拍的他的小猫。他好像不太擅长配文字，所以永远都是一图走天下。虽然如此，你还是从最近的一条翻到他发的第一张照片。

 

为什么说“几乎每一次”呢？

 

因为他传的第一张照片是唯一的一张出现他的合照，你根据时间判断应该是高中同学，很多人出现在里面。

 

背景是一个排球场。

 

你先是看到他被挤在最中间，面色平静不过还是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尴尬的意味。比起现在，那时他面部棱角稍微柔和青涩了一点，只不过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如出一辙。

 

你推断拍照的是他旁边的红头发、且头发以奇妙的状态竖起来的少年。他一只手臂在画框外，应该是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比着耶，笑的特别开心。

 

牛岛后面是黑色锅盖头少年。他看上去比牛岛还要尴尬，脸涨得红红的，眼神也飘忽不定，没有看向镜头。

 

他旁边站着淡米色头发、表情也淡淡的，眼神却意外很犀利地望着镜头的少年。

 

还有几个人离得有点远，表情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这就是你所知道的，牛岛若利的全部了，也仅此而已。

 

你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冲淡了那天晚上好像是昙花一现般的悸动。

 

 

 

你来日本留学是因为小时候就无比仰慕这里的动画制作专业，所以你通过国内的日本大学预科课程、在国内参加了日本的大学面试，最后直接来日本上大学一年级。

 

日语全在国内学的弊处就是，你的笔试杠杠的，口语真的不是很行，只堪堪达到勉强能交流的程度。

 

还好遇上了牛岛，否则你在口语不行被排挤的旋涡里不知道还得挣扎多久。

 

你曾试图约他出来请他一起吃一顿答谢饭，但无一例外都被他以训练繁忙回绝了，你也只能作罢。

 

老师在讲桌后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你开始尝试集中精神，听清他说最新的企划是关于运动肌理的系列创作。

 

运动。

 

排球。

 

若利。

 

你无端地又联想到自从那个晚上再也没有见过面的人。

 

你想见他。

 

你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一贯的打完删删了又打：

 

[对不起，又来打扰你] 这是你的开头。

 

[我们最新的动画作业是关于运动肌理的，老师要我们选一个运动画速写和课题作业]

 

[不知道能不能打搅你们的训练]

 

你知道自己可以随便去找个体育馆，甚至只在网上浏览一些视频和图片，这照样也能完成你的任务。

 

你晚上到家后才收到他的回复：

 

[牛岛若利：我知道几个体育馆，可以推荐给你。]

 

不开窍、死脑筋。你愤愤不平地在心底悄悄骂了他两句。

 

[但是你们是专业的，我很需要最专业和最富有美感的姿势] 你振振有词。

 

牛岛的消息又隔了很久才回复，像是思考了很久终于松口。

 

[后天我们和别的俱乐部有场比赛]

 

[我正好有一张挺靠前的票，我让我的朋友带给你吧]

 

 

 

 

你在场馆前看到牛岛描述的那个朋友，你觉得自己在哪里似乎见过这个剃了平头的红发青年。

 

噢对，在是牛岛ins上po的第一张合照里。你恍然想起。

 

你道了谢从他手里接了票，他非常自来熟地拍拍你的肩说牛岛这人不开窍，需要你费心调教一下。

 

你很尴尬地说你和他其实不熟，只见过一面。

 

“哦呀。”他看上去很惊讶，“那他怎么会愿意帮你特地问教练要了最靠前的票？”

 

 

 

你挤过一簇簇的人群在最靠前的座位落座，牛岛选的位置确实很好，很近、适合观察。你拿出速写本和垫板环顾四周，最后终于锁定了被周围人围在一起的牛岛若利。

 

他坐在你位置正对面的供给队员休息的长板凳上，正弯下腰系鞋带。

 

可能是你注视着的目光实在是饱含炙热，他往你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

 

你很快地朝他抬了下手，他好像是盯着你点头致意，但是他很快被旁边的队友叫住说了什么而瞥开了视线。你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认出了你。

 

牛岛若利球打的确实好，力量出众到他的每一球几乎都引起观众的阵阵惊呼。

 

你开始在速写本上用铅笔在白糙的纸张上烙下一个个炭黑的印迹。

 

你想起上次实地看排球比赛还是为了及川彻。

 

那时他也很耀眼，发个球都引起众多女粉丝的惊呼。但是这些记忆已经淡去了，你现在想起来，竟然掀不起一点波澜。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你还没细想，又很快地被牛岛的重扣吸引了注意力。

 

 

不出意料，AD赢的很漂亮，你在看台上给牛岛发了消息说恭喜，以及实在很感谢他，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

 

[顺便给你看看今天速写的成果] 你补充。

 

大概确实没什么事、又到了饭点，于是他终于回了个[好]以及[你可以在侧门等我。]

 

 

 

这是距离你们上次见面来你第一次凑的那么近，第一次那么真切地听见他沉沉的声线说久等了。

 

牛岛对食物不是很挑，所以你翻了翻手机选了个相对来看比较干净、距离这里不远，价格也合适的餐厅页面举给他看，这事也就定下来了。

 

你们往餐厅走的时候你随意地挑起关于近来生活的话题，你说的远比他回答的多的多。但大概因为在手机上你们的聊天模式也相差无几，因而你也没觉得很尴尬。

 

你在等餐的时候给他看了你的速写，大部分画的都是他。

 

他跳起来扣球的时候、发球时拍拍排球找手感的时候、很稳地扎着马步接球的时候……他翻着看你的速写本，嘴角扬起很平和的弧度。

 

“画的很好。”他评价。辞藻没有更多的形容修饰，但莫名让人觉得他说的发自肺腑，比任何天花乱坠的修饰都要来的真诚。

 

“毕竟是我的专业嘛！”得到欣赏，你的语调也上扬了不止一个度。

 

那天吃完饭，他照例默默并排跟着你送你回家。

 

你在门口冲他挥手然后看他转身原路离开，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喜欢他。不是昙花一现，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想与他一起走的更为长远的喜欢。

 

 

 

 

大概四五天之后，你就敲响了他家的门。

 

倒不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飞速进展。只是你和他聊期末设计的时候抱怨说网上的排球视频大多距离都太远了，实在是没办法看清楚。

 

然后他帮你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复你说他家里有很多高中排球比赛的录像带，拍摄距离挺近的，但是可能画质不是那么的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拿。

 

他拉开门的时候你还在局促地搓手，你脱了鞋进去。

 

牛岛的房间比你想象的要整洁的多的多的多。

 

在你一贯的刻板印象下，运动系的男生通常都比较不拘小节，特别对于牛岛这种独自居住的类型，房间不太过于凌乱与邋遢已经是很大的加分项了。

 

你没想过牛岛的房间比你的似乎还要井然有序。他很礼貌地给你倒了水，让你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一会。他拐进了自己的房间顺便关上门隔绝了你的视线。

 

还是很注重隐私啊牛岛若利。

 

你能听见他翻东西的响动，最后搬出一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录像带。

 

你忽然惊觉自己没有可以播放它的设备，毕竟现在网络平台那么发达。你盯着这些磁带看了好一会，牛岛不明所以地看着你，然后他也忽然明白了。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找找看还有没有那时候的放映机。”

 

明明是你不断地在麻烦他，但他说话时的口吻反而却很顾及你的感受。

 

最后你带着一箱子录像带和放映机在门口向他道谢，他蹙着眉头看了你一会，然后换了跑鞋接过了你手中的箱子。

 

“我帮你搬一点回去吧，你拿放映机就好。”他说。

 

“否则你这样实在不方便，而且我拿起来比较轻松。”

 

他这样是不是证明他对你有一点点好感？

 

一起上了新干线你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还是说他对谁都这样体贴？

 

你拿不准主意。

 

 

 

 

你后来又去看了几次他的比赛，倒没有麻烦他，而是规规矩矩的自己买了票。

 

你没和他说你来看了，所以你们没有一次碰上面。

 

你们的交流并没有越来越多的迹象，但你速写本上属于他的动态却越来越多。你像他的粉丝一样本本分分地坐在观众席上欣赏他在排球场上如鱼得水的姿态。

 

你想着如果高中就认识他该多好，这样你就可以去看他训练，去给他递水，而不是隔着栏杆相望。

 

也不算相望，只是你单方面的仰视罢了。

 

你开始避免主动找他，但又希望他能发来消息，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就像缩头乌龟一样。

 

不知道第几次摁亮手机屏却发现是垃圾消息的时候你终于大彻大悟，要牛岛若利主动联系你，那可能比登天还要难。

 

毕竟他对你也没什么需求，当然很快就会把你置之脑后。

 

你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翻出他给你的录像带插入放映机。